第(2/3)页 祁寒疑惑道:“奉先你嗤我做什么?” 吕布梗起脖子,怒冲冲地哼声道:“本侯奉劝你一句。” 祁寒心想,怎么突然又本侯了,今儿这称呼可真够乱七八糟的。 “哦?温侯有何教化?”祁寒抬眼看他,脸上仿佛写着“洗耳恭听”四个大字。 吕布又重重一哼,“祁寒,你年轻不明世情。本侯劝你,莫对男人太好!得来容易的,男人不会珍惜!” 祁寒噗地一下笑出了声:“喂,奉先。你既有此觉悟,那就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啊,多多怜惜对你好的有情人,譬如貂蝉姑娘……” 吕布脸色霎时黑沉,眉宇间罩了煞气,隐怒道:“祁寒,你是否管得太多了!本侯愿意惜谁便去惜谁。惹怒了我,本侯便不与你做这劳什子的兄弟!教你做做这徐州的刺史夫人!” 祁寒一个冷噤,登时被这诡异的威胁震住,在心里来了个迅猛的白眼五连翻…… 好吧,他终于相信了。 那些人总爱说吕布反复无常,性情暴戾,从前吕布对自己言听计从还未觉得,如今一看,当真是脾气糟糕,暴露本性了啊! 祁寒心中一番感叹。却也多了个心眼,察觉出了吕布情绪不对。 他边走边拿余光扫视吕布几眼。见他默不吭声,低头皱眉,渐渐也觉出些味道来了。 原来吕布还在介意自己跟赵云的事。 祁寒暗自为难,便不再引他说话逗乐,也不去触他逆鳞了。 ……时间总是会淡忘一切的。更何况吕布生性豪放恣肆,定会很快忘记。 祁寒如是想着。 两人又走了一阵,前方雅静的小院渐渐露出,这一路寒气萦身,祁寒觉得腹中绞痛加剧,弓起了身子。吕布见状,忙搭手扶了他,绕过篱墙,并肩走进了院中。 * 祁寒面色青白,吕布抬起有力的右臂托着他,如此一来,祁寒几乎全身的重量都落在了吕布臂上。祁寒的棉屐在雪地上轻轻拖梭而行,毫不著力,屐下齿痕划拉出两道漂亮的弧印。 吕布步履矫健,蹬着云履踩在绵软细腻的白雪上,悄无声息,二人就这般进了院子。 祁寒眺了一眼赵云的房门,眼中闪过柔光,唇边勾笑,正待开口说话,却见吕布神色一动,表情忽然冷肃下去,一双鹰隼般的眼眸,径往赵云房门看去。 祁寒正自讶异,忽听房中传出了女子的声音。 “……云哥哥这是何意?你我既已有了床笫之好,莫非还是不肯娶我?” 祁寒的笑容僵在脸上,怔住了。 大雪连下半日已然住下,西风却仍在紧吹。呼呼风声里,院中的栅栏瓠架随风而动,发出轻微的扑簌声响。吕布来时摒退过左右,这座院子平日里也不许旁人进来洒扫,因此十分寂静。 那女人的声音不大,但却足够外面的两人听得一清二楚。 祁寒能分辨出来,那是甘楚。 祁寒立雪而怔,一动不动的,只觉耳膜中嗡然作响,不断回荡着四个字。 床笫之好…… 原来,他们竟早已有过床笫之好了?这究竟是何时的事…… 上一秒他还在期许和赵云的美好未来,他还傻傻地以为赵云只属于他一个人。怎么就突然冒出个甘楚来,说赵云和她已经发生过关系…… 房中一阵沉默,良久才听赵云叹了口气,沙哑低沉的音色缓慢道:“楚楚,非是云不愿娶你……” “云哥哥既非不愿。” 甘楚含着哭腔打断他,“……那你我自幼相好,感情深笃,又有婚约在身,成亲嫁娶本就是早晚的事,你还有什么理由拒绝?” 祁寒捂着肚子,失重一般缓缓蹲下身去。 一颗心如坠冰谷,不断下沉,刹那间周身的血液仿佛都冻住了。疼得厉害。 他们竟然是有婚约的…… 古人有了婚约,意味着什么,祁寒用脚趾头也能猜想得到。 自幼相好,感情深笃…… 呵,怪不得自己总跟赵云在一起,却不知道他的心上人从何而来,原来竟真是青梅竹马的恋人…… 吕布难得露出关切的眼神,屈起长腿蹲下,脸色很难看,皱眉看着祁寒。 祁寒的脸色苍白,颊上却有两朵异样的潮红。毫无血色的唇轻抿着,黑沉沉的眸子里,黯淡无光。 吕布心里觉得非常奇怪。听到这些东西,他明明应该非常高兴才对,但不知为何,看到祁寒这副模样,他心中竟觉沉甸甸的,十分郁闷难受。 第(2/3)页